現在回想起來,外遇問題,那又似乎算不上是團體服,只能是秋衣上多加兩道槓。但是,秋衣六塊錢一身,加上槓就可以賣十六塊,算是無商不姦,還是抓得住商機呢?更何況害得我父親騎車跑了一百多里山路,還受了傷。
“我打聽到,淄川西關集上團體服便宜,就去了一趟。”父親慢慢地說道。
“能便宜多少錢,弄成這樣!”母親心疼地說。
我也不例外,一有機會就纏著父母要。父親趕了好多個地方的的集,都沒下定決心買。我自然不高興,嘟著嘴,依然幻想著穿上團體服的感覺。直到一個星期天下午,大約四點左右的樣子,父親推著自行車,左邊臉上、衣服上、左手上帶著尚未凝結的血水,踉蹌著回來了,自行車後座上夾著一個布兜。
父親手撫著我的背說:“不要緊,只要俺兒高興就值。”
“那咋弄成這樣的?”
我和母親都大吃一驚,搶上去接過車子,扶父親坐下,忙不迭地問:“你到哪裡去了?怎麼弄成這樣?”父親看看我,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笑意,長長地舒了口氣。我連忙拿了碘酒給父親擦拭傷口。
“便宜不少來,咱這邊十六一身,在那裡才十二,拿出來看看能相中不?”
最感興趣的還是武術。對明星們的矯健身姿、高超功夫佩服的五體投地。妝大俠,扮英雄,自然是我們的追求了。明星們擺的姿勢,穿的衣服、眼神表情,無一不深深刻在腦海裡,拿出任何一個,都能說得來出處。李連杰團體服的裝扮一現世,霎時間成了模板。尤其是袖子、褲管上配著白條紋的藍團體服更是供不應求,——那時候還沒有“撞衫”的講究。
“走黑峪山洞,去的時候,拐彎在這邊,太陽能進去,還能看清,回來時候,裡面太黑,直接看不見,蹭到山洞邊上了。”
人生有限,思念無期。那份深沉的,凝重的,延綿不絕的父愛永遠留在我的心底。
我打開布兜,一看,正是我想要的顏色,條紋,墾丁民宿。一剎那,滿心的愧疚湧上來,我禁不住哭了,宇宙主宰立馬變成了小螞蟻。
多年以後,父親左側太陽穴邊上的那個傷疤依然清晰可辨。那身團體服也只有在自己認為重要的時候才穿一下,一直保留了好久。而且以後我再沒有主動向父母討要過一身衣服。
印像中上世紀八十年代,跑馬燈,最時髦的是唱港台歌,跳迪斯科,韓國旅遊,玩武術,穿喇叭褲。十二三歲的年齡,正是我們自恃為宇宙主宰的時候,卻只有眼饞得份,實在沒有實力去趕時髦。 T恤 POLO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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